大热天到山东去“讨债”，胳膊上全是汗水结晶的盐花

原创 蒋克卫 上海市银行博物馆文│蒋克四川省收账公司认为卫80年代的成都收账公司银行网点，自行车为银行外勤“标配”银行客户经理，顾名思义，就是成都讨债公司处理客户银行业务，并维系客户关系的人，是银行与客户之间沟通交流的桥梁
我成都要账公司在1980年代当过客户经理，当然，那个时候我们还不叫客户经理，而是叫作信贷员
那时候的客户经理可是和现在天差地别，不只是整天趴在办公桌前完成报告和审核，就算收入不高我们仍然孜孜以求
那时一周工作六天，我至少有一大半时间泡在企业里，和企业员工一同上班，一同下班，以熟悉企业人员
常常还要“流窜”于各个部门，甚至参与企业的重要会议，从各个方面了解他们的生产状况，熟悉他们流动资金的运用情况，以销定贷，从而决定企业的信贷额度
我们对于我们所经管的所有企业，其经营情况、资金情况、存在的问题以及资金需求都了如指掌
有的时候，对企业的产、供、销甚至比单位员工还要了解
我们曾经有一位老法师，能报出一台120推土机有多少个零件，哪一部分总成由多少零件组成，有多少总成组装成这台推土机
这都需要我们信贷员花大量的时间和工夫到企业基层调查研究，摘录数据
正因为我们和企业之间往往非常熟悉，有些企业的领导就会想到借用我们信贷员的力量，到下游企业催收账款
这也才有了我日后参与“讨债”的故事
那时候银行参与企业的程度是非常深的，甚至有人把银行和企业的关系戏称为“信贷员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”——处在计划经济的时代中，信贷规模是根据人民银行的货币投放来定的，国家货币的投放是通过银行信贷的口子往外放的，所以银行对企业资金的回笼抓得很紧
但即使是这样，全国各地仍然出现很多三角债的现象，就是指出售商品的企业把商品卖给下家，下家欠他款，出售企业因此又欠了材料供应商的钱，直至最后拖欠银行的贷款不还
我在1988年就参与过为企业催款的活计
那是我的一个大客户，叫作上海新建机器厂，是一家局级企业，它的主要产品是水泥窑，我担任该厂八年的信贷员，与他们的领导员工非常熟悉
当时有一家山东的水泥厂从新建机器厂购买了水泥窑，但货款一直没有落实，欠了新建机器厂数百万，有好几年了
如果应收账款还不能收回，这家新建厂就没有资金继续维持生产，也不符合继续贷款的条件
因此厂长邀请我出个差，一起到山东清收应收账款
我们从上海出发，火车转长途车再转小巴，到达欠款企业，整整花了一天时间，到达水泥厂已是当天晚上，第二天一早，我们就开赴水泥厂和对方交涉还款事项
虽然我们提出了我们的困难，动之以情、晓之以礼，同时也和对方的贷款银行进行了交涉，但对方的贷款银行确实没有信贷规模，水泥厂也资金紧张，还不出钱
你们不知道，我们当时的工作条件有多么艰苦：我们是8月去的山东，正好是天气最炎热的时候，路上一片白茫茫，是太阳烤干的盐碱地；催债会议开到下午，用手一捋胳膊，都是汗水结晶的盐花；每天谈判结束后在路边的小餐馆解决晚餐；回到住地用仅有的一暖壶热水（当地严重缺水）洗澡
就这样在山东磨了三天，水泥厂和银行转了好几个来回，诚意终于打动了水泥厂，终于答应从他们紧张的资金里抽出二十多万
我们“押送”他们去银行，看着款项汇出，一块石头才算落地
当今的客户经理恐怕不会再做相同的事情了，但那时，这些工作却是我们信贷员的职责所在，不论条件多么艰苦，我们都要为企业做好服务，同时也要深入了解他们的资金状况
我一直对我们的客户经理说：你们不要把你们的工作范围仅仅限制在企业的财务部门，你们要把触角延伸到一个企业尽可以伸得到的地方，并且要创造一切条件去了解那家企业
对这个企业越了解，你就越能保证我行信贷资产的质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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